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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罗】白色斑点帽(番外一:奇迹之城)

*无论如何想试着救下白镇的产物

*番外一包含:重回白镇+婚礼,1w字,终于赶在情人节码完了orz


【番外一:奇迹之城弗雷凡斯】

重新回到白镇的旅途相当短暂,从高耸的红色十字顶端落下时,曾空旷的城镇便被那些罗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们的身影填满,他忽然冒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恐惧感。

路飞也不急,就站在他身边看他偷偷从巷口向外望去。

庆典的烤肠摊贩仍旧开在原来的位置,老板的头发有些花白,却精神地吆喝着自己的烤肠。

白鸽落下,啄着落在地下的面包碎屑,又被儿童们追着跑的身影吓得飞到高空,带起飘扬的彩带起起又落落。

这场长跨八年的幻想竟真的一朝成真,那修复白镇破碎砖瓦的每一天都让他有种不真实感,时光磋磨间,他时常被夜半惊醒,让他觉得救下白镇才是他因执念而诞生的一场梦,只有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的指环和无法使用能力的事实能够让他平静下来,而路飞则会无意识地在睡梦中缠上他的手,将他重新扯进被褥。

罗长久的呆滞与观察终于停下,他犹疑地向前踏出一步,复又停下,转头看路飞。

路飞裂开嘴角大笑,八年的岁月让这孩子的身高不合常理地蹿了又蹿,竟比罗还高了一头,罗只能用这是因为蒙奇家的血统因子来安慰自己;路飞伸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抬高重重地亲了一口,又捏上他的脸颊,有些用力。

他吃痛地甩开他的手:“喂!草帽当家!放手,疼死了!”

路飞揉了揉他被捏红的脸:“特拉男会痛,所以不是梦,对吧?”

“啧。”罗转过头,不再理他。

 

“……哥哥?”记忆中女孩子的声音早已变化,可这一声轻唤仍然将他拉回从前,不是八年前的从前,是那更远更远的最初。

曾比他矮半头的女孩子长高了,可仍旧比他矮一些,她亭亭玉立,穿着白色的医用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夹子,不知夹了什么材料,她仍然梳着低垂的双马尾,乍一看竟和母亲的影子几乎重合。

“果然是哥哥!和通缉令上一模一样!”拉米惊喜地看着他,“刚刚在窗口看到你一晃而过,以为是错觉,想着出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哥哥!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在这站着?快跟我上去!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她一把拉住罗的手腕,从那昏暗的巷子里将他拽了出来,白色的砖瓦反射过阳光,竟有些晃眼。

路飞嘻嘻笑着,跟着拉米一起抓起罗的手腕,往医院楼上跑去。

“你是路飞!”拉米惊奇道,顽皮地冲他吐舌头,“长高了不少嘛!但还是比我小!”

路飞也冲她做鬼脸,举起手给她看戒指:“那特拉男可是收下了我的戒指!是我的!”

两人一左一右的争吵声让罗有些耳鸣,于是干脆伸出手指:“room·屠宰场。”

下一瞬,三人便到了高层的办公室。

有纸张散落在地下,罗的父母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三人。

“爸!妈!哥哥回来了!”拉米不顾因为快速转移而差点摔了一跤,激动地扑到母亲的面前。

罗局促地抬了抬握着鬼哭的手,让长刀在肩头轻磕了两下:“久等了,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罗……”两人看着罗和身后站着的路飞,笑了起来,“欢迎回来。”

 

他们感人的再会没能维持多久,罗便皱起了眉,反驳起几人对桌上材料的讨论。

“拉米才多大就结婚!伟大航路上没结婚的女性多了去了,我不同意。”

“……”

“那家伙我甚至都不认识,他可能根本不靠谱!”

“他是弗雷凡斯本地人,拉米的大学同学,比拉米大一岁,也是医生,但是是骨科的,和拉米认识十年多了,五年前和拉米在一起的,已经相处很久了,我和你父亲也觉得合适,等你有空这两天让他来家里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就好了。”母亲简单解释着,试图安慰他激烈的反对。

“不见,”罗将全家推递给他的婚礼计划清单甩在桌子上,“相处起码要十年吧,万一他都是装的呢,你们也太容易信任别人了。”

“……”路飞想开口说什么,被他瞪了一眼,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啊,哥哥老古板,”拉米插着腰瞪他,一把拽过材料,一边冲他吐鬼脸,一边向门口走去,“一回来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不可理喻!我都已经三十岁了!”

“三十岁怎么了!”罗气愤地反驳,“樱花王国的朵丽儿医娘一百四十多岁,还是少女呢!不行就是不行!”

拉米没有回答他,大门被重重摔上,罗惊愕地张着嘴不知所措,转头看父母,两人一脸无奈。

“是你不对哦,罗。”

“什……!”

罗的父亲拍了拍他的肩头,捡起桌上散乱的婚礼材料:“也不是只有拉米,你和路飞也要一起,再说就算拉米结婚,她也依旧是你妹妹,不过是我们多了家人而已。”

“啧,不需要。”罗转身也要离开,路飞从一旁的沙发上一跃而起跟上他的脚步。

他走在罗的身边,瞥了一眼罗相当臭的脸,一声不吭地嘟起了嘴,大踏步向前迈步,正挡在罗的身前,罗差点撞到他后背,顿了一步,也不在意路飞这习惯性跳脱的步伐,向一旁挪了一步,继续往前走。

路飞的见闻色早就熟练,先他一步再次挡在了他面前。

“……”罗停在原地,瞪着他的后背,几秒后,又往旁边挪了一步。

路飞同时踏步,再次挡在他前面。

“喂,草帽当家的,什么意思?”

路飞转身和他面对面,倒着退了两步,鼓着嘴质问他:“为什么不需要?”

“什么?”他这莫名其妙的不满让罗疑惑,皱着眉看他。

“特拉男说不需要多的家人,为什么不需要?特拉男不想我当你的家人?”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是说拉米和那……”罗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为什么生气,抬起鬼哭的刀柄敲在他头上,他不肯称呼对方的名字,更不想说出那小子和拉米的关系,于是不满地用力咂舌,“啧……”

“哦!”路飞揉揉自己根本不疼的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拉着他要跑起来,“那我们去看看拉米的伙伴!要是是坏人就把他揍一顿就好了!”

“喂!什么拉米的伙伴!”罗大喊的反驳将路上镇民的视线吸引,于是他们在众人欢迎声中飞快地跑了起来。

他们到底也没真去见成那人,拉米冲出来拦在半路,交代了一句过两天那家伙会来家里吃饭,就推着自己哥哥往家走。

 

罗在家里吃了顿晚饭,讨论起铂铅病的现状,路飞被听不懂的专业名词绕得头晕眼花,干脆习惯性地就着罗的腿一躺睡了过去,他毫不避讳,特拉法尔加家的两位女士便捂着嘴偷笑,拉米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露出狡猾,让罗觉得房间的壁炉开得过热了。

罗的父亲轻咳一声,示意他再思考一下自己对待拉米那位的态度,罗在众人针对中额上暴起青筋,不顾几人的阻拦,给路飞脑袋上来了一下,路飞顶着个冒起来的爱之肿包,竟也没醒,扭身抱上罗的腰,含糊地念他的名字。

罗知道这家伙的睡眠质量不是自己能叫起来,干脆抬起了头,忽略三人注视观察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念起了自己这几年思考出的新材料。

等他们讨论完,已经临近深夜,罗叹了口气,抬起手指动用能力将路飞置换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回房间。

 

 

路飞的饭量一如既往的大,拉米干脆将全家一天的饭量留出来,把冰箱里其他的东西热了热给路飞吃,她看着路飞毫无礼仪的吃相,笑起来:“真亏哥哥能忍你这么久啊,我记得他小时候就很洁癖的。”

“托拉蓝稀饭乌嘛!(特拉男喜欢我嘛!)”路飞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抢答。

“咽下去再说啦!”拉米拿纸摁上他沾满油的嘴,“还有!哥哥最喜欢的是我!”她不无骄傲地看着路飞,冲他狡黠地眨眼睛,“毕竟都不许我结婚,不过这也很麻烦就是了。”

路飞咽下嘴里的饭,拍桌而起:“哈?!特拉男最喜欢的明明是我,不对!他喜欢你和喜欢我不是一种喜欢!”

“那最喜欢的也是我!”拉米也拍桌站起来,和他龇着牙顶着额头吵了起来,“你这除了块头哪里都没长的家伙!比我还小呢,不如叫声姐姐来听听!”

“我可是海贼王!”路飞叉着腰,“大海上最自由的人才不会在乎年龄呢!不然你叫声海贼王听听!”

“海贼王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海贼!再说你还不是要听我哥哥的!”

“什么?!我才不会听特拉男的!特拉男可是说了我们是平等的!同盟!在一起了!”他炫耀一样冲拉米比画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那就更要叫我姐姐了!我可是他重要的家人!”

“不要!你这家伙!我都说了我和特拉男在一起了!我们是平等的!那你不是该叫我哥哥吗?!”

他们顶着额头争吵,幼稚得像两只凶恶的小狗在狂吠,拉米忽然低下头伸手抽走了他面前的饭碗,围在了自己这边:“叫姐姐!”

路飞手立刻伸长将拉米抱着的碗里的东西三两下抢了过来:“叫哥哥!”

 

“嘭!”重响之后路飞抱着自己的头。

“吵死了!”罗被两人的狂吠终于吵醒,睡衣都没换,简单洗了个漱,就从楼上把自己传了下来,一拳打在了路飞头上。

“拉米,不要和他一起闹啊,都多大了,”他转头揉揉拉米的头发,低头亲吻了拉米的额头,从她手中接过碗,转头从路飞手里将食物置换到碗里,“草帽当家,不要玩食物。”

他说完拽过路飞的领子,将他拽下,轻轻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就算做两个人他都安慰完了,他将碗放到桌上,转头去厨房煮咖啡。

拉米看着罗的背影,他有些不太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朵,那耳尖微微发红,不知是不是被两人的争吵搞得有些害羞,她转过头看着微微呆滞的路飞,忽然捂着“噗嗤”一声轻笑起来。

路飞也看向她,跟着笑起来,一直等厨房传来咖啡壶在火上发出“呲呲”的响声,拉米才停下,她弯起的眼睛像是半满的月亮,盛着柔和的月光,和罗偶尔的笑容很像,她踮起脚,也扒着路飞的肩头亲吻路飞的额头:“路飞,谢谢你照顾哥哥啦,过去,和未来。”

“哦!”路飞大笑。

咖啡壶的声音变得微弱,罗轻咳一声:“拉米,你要喝咖啡吗?”

“不要!好苦,我要热可可!”

拉米的声音清澈,一如年少时少女念叨着要喝热可可的早上。

 

 

两天后的晚饭,拉米的男朋友雷恩发誓,他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场晚饭。

“特拉法尔加家是白镇的救世主。”

这是二十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后在弗雷凡斯口口相传的圣经,他那时年龄并不大,但却清晰地记着自己是被拉米的父亲救下的,当时的那场灾难让人难以释怀,尽管大家都逐渐康复,白斑慢慢消除,可绝望与恐惧依旧笼罩着人心,为此几乎所有的白镇人都接触了基础医学,而他的母亲在那场大病后身体衰弱,不到中年骨骼便出现了问题,于是他频繁地跑医院询问骨科的医师,等他终于从高中毕业,发现久病半医,他已经在不自觉间学习了骨科的基础知识,于是为了母亲也为了拯救白镇所有被后遗症困扰的人,他走上了成为一名骨科医生的道路。

而数年后,他更没想到竟能和救世主家的女儿相爱,并承诺相守一生,还和传说中数年没有回来的救世主坐在面对面的位置吃饭。

对方的眼睛阴沉得可怕,他像是被什么猛兽盯着,甚至不敢对视,尽管有拉米在旁边解围,他仍然没法抬起餐具吃饭,听说他曾作为海贼出海,并有着四皇的称号,而坐在他旁边的赫然是现在全世界都认识的大名人——新世界的海贼王。

汗打湿了他的后背。

“呵,”他听见罗轻笑了一声,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骨科医生?餐刀都不敢碰,你主刀过什么手术吗?”

“嗯,”雷恩松了一口气,比起不知道如何面对,聊起医学上的东西反而会让他轻松,“铂铅病导致多名患者患有骨骼问题,有些人,尤其是祖上曾做过矿工的患者,他们的小臂,手指或是腿骨中积攒的铂铅过多,而没办法全部用您留下的螯合剂置换出来,只能通过骨移植手术来改善,所以对几名过于严重的患者做过骨移植手术……”

“那有什么发现?”

“移植出的骨骼我们都保存好了,正在尝试和医药科的同事调制出更加有效的螯合剂。”

罗没说什么,思索起来。

“罗医生,”雷恩被对方的眼神一瞥,咽了一口口水,咬了咬下唇,还是结结巴巴地开口,“特、特拉法尔加·罗医生,我、我们下周有一个骨肿瘤切除手术,如果您有时间,可以请您莅临指导一下吗,这种难度的手术,是我们医院的……首例。”

“嗯。”罗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太、太感谢了!”

倒是拉米在这沉寂的学术氛围中终于爆发,大声反驳说这不是学术会议,是家宴,她抱着雷恩的胳膊问罗有什么看法,罗只是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哦。”

“‘哦’是什么意思!哥哥!”

“就是吃饭的意思,”罗歪起嘴角,“今天不就是你们说一起吃饭认识一下吗,现在我认识了,但是你想的事,不行!”

“哥哥!”拉米干脆生气了。

“哥哥!”而紧随其后的竟然是雷恩也跟着喊了他一声哥哥,他猛然站起身给罗鞠了一躬,差点把面前的面包筐带飞到罗的碗里去,让罗皱起眉瞪他,他被瞪了一下,吓得腿一软,下意识摁在桌子上保持平衡,而那摇摇欲坠的全麦面包却因为他的用力彻底失去平衡,掉进了罗的碗里,“我、我一定会照顾好拉米的!我发誓我会用生命来保护拉米,让她永远幸福!”

罗额上的青筋瞬间如同他曾造访过的某个东方古国传统习俗中见过的东西,连珠炮似的炸了一串。

“我妹妹不喜欢结巴,还有,我讨厌面包。”罗的声音咬牙切齿,那双面对拉米柔和的眼睛遮在帽檐下阴森森地望着雷恩,压迫感吓得他差点跪在地上,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传闻中的救世主是海贼四皇的可怖。

“好啦,特拉男!”一旁的海贼王忽然歪头挡在了那视线面前,拉过罗的碗和自己的换了,“我们换就好啦!山治说不能浪费食物!”

“罗,别吓人家。”特拉法尔加夫人的声音柔和,伴随着老医生的轻咳,罗叹了口气,拿起刀叉继续吃起来。

于是雷恩完全忘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从此成了海贼王和特拉法尔加医院两位老医生的脑残粉。

 

 

拉米和路飞的争吵在那顿饭后仍没有停息,尽管有那天早上的两个安慰的吻作为缓冲,这两位三十上下的青年男女仍热衷于讨论“罗喜欢谁更多一些”这个幼稚的问题。

罗叹了口气,一个任性的海贼王已经够让他头疼和腰疼了,而本以为会长成沉稳大姑娘的拉米居然仍旧如此活力四射,动不动就跑过来拦腰抱住他,围在他身边和路飞玩捉迷藏,折腾得他本就酸痛的腰差点折了,他拽过路飞,决定物理分别两人,带着路飞去城镇边缘的医药厂看看目前螯合剂的制造,顺便在路上转一转看看数年未见的白镇风景。

白镇的重建是他拜托红心海贼团的机械师和弗兰奇的工作室合作的工程,但从重新进入时间线后,这些熟悉的砖瓦便才终于和记忆中那古老的砖瓦重合。

风带起罗披风的衣角,路飞能感觉到他的欣喜,罗扬起的唇角让他觉得满足,他歪头看罗,想讨要一个亲吻。

“罗君!特拉法尔加医生!”路边跑来的女子打断他的注视,她捧着一束花,拦在了罗面前,“欢迎你回来,还记得我吗?我们是同学来着!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了父亲母亲和大家!”

罗被塞进手中的花烫了一下,有些局促地接过,路飞看着两人,他看见罗骨骼分明的手指抖了抖,就知道他根本记不起来这人的名字,一时觉得有趣,罗点点头,“是我该做的,这里也是我家。”

女孩子精心打扮过,撩起的头发带出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两人身边,让路飞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罗不知道和那女孩子说什么,但他并不傻,闲聊几句后便只剩下了尴尬,毕竟谁也没有爱人站在旁边还能被别人搭讪的经历。

女孩子大概是看出他的尴尬,于是礼貌地给他塞了张名片,便挥挥手跑走了。

路飞这根筋迟钝,一直到女孩子跑远了也没意识到什么,单纯地接过罗递给他的花:“她真是个好人啊!明明都过了这么多年……”

他话音没落,再一转头便看罗又被人拦住道谢,仍是一位年轻的女性,他终于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出哪里别扭,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罗身后。

没过多久,他们干脆被拦在了马路中间,在罗面前排起了长队,罗被花束和手工曲奇饼淹没,他推脱无果,干脆将饼干都扔给了路飞,花则原路退还,路飞被围着打听罗的爱好,他皱起眉,有些不满地把曲奇咬得咔嚓作响。

罗最后甚至被一位浑身走路带响,穿着颇为正式的同龄男性塞进了一束玫瑰,而路飞终于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他一把拉过罗,将他从人群中拽出来,他的胳膊伸长,把罗缠了起来,曲奇饼干的碎屑掉了罗一身。

“喂!草帽当家!”

路飞挂在罗身上像个巨型的挂件,他背后的草帽帽檐扇在罗脸上,挡住了罗半张脸:“喂你们!特拉男不是我就不行哦!”

罗被他任性的宣言一震,突然坏笑起来,拉扯他的领子:“草帽当家,先给我下去!”

路飞不肯,他哼哼唧唧地撒起娇来:“我明明比他们都了解你!”

罗的大脑闪过路飞和拉米的日常吵架声,他也早就被这一路的告白折腾得够呛,竟还意外收获了海贼王难得的吃醋,他心情极好,伸出空闲的手抓住路飞鼓着脸的下巴,毫不在意围观的众人,亲吻路飞眼角的伤疤和唇角,他舔舔嘴角,坏笑着开口:“感谢各位好意,但确实如同他所说,以及一月后特拉法尔加医院会有婚宴,欢迎各位来参加,告辞了。”

他说完不等众人的反应,手指微动,便带着路飞从原地消失,独留一众男男女女或是遗憾或是悲伤或是震惊地站在原地。

满地的花瓣随风飘起,带起一阵宛若早春的微风。

 

罗将两人置换到清静的巷子里,拉起路飞的手继续往小镇的边缘走着,路飞一边哼起语调奇怪的歌,一边在罗身旁蹦蹦跳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弯起的眼睛带了点得逞:“啊!特拉男,你刚刚是答应了婚礼宴会的事吧!!拉米的!”

罗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没有。”

“哈哈哈,”路飞笑着,将脸贴上去蹭罗的短而利落的胡须,“特拉男不肯承认,果然!我才是特拉男最喜欢的人!”

罗懒得理他这副欠揍的样子,一溜烟用能力将自己置换走出了很远,路飞扑了个空,跺着脚大骂罗的能力太作弊了,随后快步追着罗的身影跑起来。

 

罗严重怀疑自己被两个小孩耍了,自从罗当众宣布了婚宴的事之后,路飞和拉米就没再吵过架了,仿佛之前那个争抢到头破血流的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喝下一杯咖啡,听路飞和拉米讲自己的伙伴,两人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久别重逢的好伙伴!

为了这场宴会,路飞晚上就先给山治通了电话虫,嚷嚷着要开一场最大最好吃的宴会。

山治不负所望,没过两天就抵达了弗雷凡斯,他带来了一个小团过来包办自己船长婚礼的宴会,甚至顺路接上了没人带就会迷路的索隆。

他抢先一步踢开索隆的刀,第一个落在弗雷凡斯的码头,他抖抖手指的香烟,一脚接下索隆的攻击,挑衅地笑着:“一号是我,你这绿藻头混蛋二号。”

“哈?!”

他们的打斗声惊动了码头做生意的小贩,那曾经攻击小镇的邻国外人击碎过弗雷凡斯的信任,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边趁手的工具,警惕地看着来人。

山治听说过这里的故事,一时也有些抱歉,他向后跳了几步:“喂,绿藻头,注意点!”

索隆也瞥了一眼周围的群众,收刀入鞘。

“唰”的一声,路飞和罗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黑足当家的,罗罗诺亚当家的,欢迎。”

“你这模样可一点也不像要欢迎我们的样子啊,”索隆笑着,“路飞又干什么了?”

“才不是我!”路飞在罗身后大声反驳。

山治倒是难得地站在了罗这边说话:“你们这群臭男人怎么会懂!自己妹妹要结婚这种事也太悲伤了!啊,拉米妹妹,虽然我还没见到她,但是一想到一个美丽的女士要和臭男人离开自己的哥哥,真的是生气啊!”

“谢谢,但真的不用,这样更恶心了。”罗转头避开山治怜悯的目光。

“啧,真是失礼的臭男人哥哥,没关系!拉米小姐!”山治闪着桃心向路飞指着的方向跑起来,“就让我的婚宴食谱把你的婚礼变成最美好的一天!!”

“……”

 

紧接在山治和索隆后面到的是弗兰奇,甚平,乌索普,娜美和罗宾,随后是乔巴和布鲁克,驯鹿医生一下船就兴高采烈要看罗的医学报告,简直成了罗最欢迎的客人;而红心海贼团的各位乘坐极地潜水号,由贝波、夏奇、佩金带着沃尔夫老爷子,一起接上了所有的船员,抵达了弗雷凡斯,一同落地还有所有人给罗和拉米准备的新婚礼物,差点把罗给埋了;革命军在八年前的大战结束后四散在各地帮助因为世界颠覆而尚未缓过劲来的小国家,萨博为此专门让乌鸦送了自己一程才赶到,他竟从马林梵多带来了艾斯的帽子。

最后到的便是老人了,战国老爷子相当靠谱地接上了东海的卡普和达旦一行人,在婚礼的前一天抵达了这个他们充满愧意的城市。

新客人的到来一开始让白镇的大家警惕而恐慌,可陆续欢乐的歌声传遍了白镇的每一个角落,将恐惧与谨慎吹散,为白镇的庆典注入新的活力。

庆典的歌声换上了新的音乐,布鲁克爱上了弗雷凡斯这盛大的庆典舞台,他被众人簇拥着站在中央,与所有人一起跳起欢快的舞蹈。

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婚礼,并没有多盛大,不过是在白色的医院门口铺上了红毯,孩子们为了凑热闹和抢点心,乖巧地捧着花束站在两侧,音乐是布鲁克在弗雷凡斯现写的,活力与欢快的曲调代替了经典的婚礼乐曲,医院附近自发举办了宴会,将气氛引领至高潮。

罗穿着一身白西装,花纹简约,只在领子上别着一个笑脸的胸针,那笑脸的图案随着他整理衣襟的手指波动,像是活了过来,冒着憨笑的傻气,他时常穿衬衫,牛仔裤也都是修身的,于是穿这身倒是很适应,而路飞却是难得被套进一套白色西装里,他头一次穿这种全套的正装,别扭地想扭开领带,被远处娜美恶狠狠地一瞪,也不敢再乱动,罗轻笑着摆摆手,伸手帮路飞拉松了一点,让他好受些的同时也不至于太凌乱,那西装衬得他笔挺,他咧着嘴笑着,乍一看简直和卡普一模一样。

罗不愿意在拉米之后再和路飞一起出场,他强烈要求自己要站在前面和自己的父亲拉着拉米的手走向终点,路飞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待在后面等着,娜美把他们一人训了一顿却也无可奈何地同意了,但要求他们必须在最后和拉米一起抛花球。

弗兰奇和乌索普折腾出来的小道具准时在角落里喷出彩带与花瓣,医院的房门缓缓打开。

拉米的婚纱是娜美和罗宾一起挑的,一直保密没让罗看到,她头上的纱冠镶着浅色的宝石,她的长发没像平常一样低垂在肩头,而是盘在了脑后,用弗雷凡斯随处可见的蓝色雏菊装饰着。

她左手拿着一束洁白的马蹄莲,右手被父亲牵在手中,抹胸的长裙上印着银白的雪花,在裙角与拖尾后绣着些淡蓝色的花朵,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盛开,罗看着她冲自己眨眼睛笑着,他也扬起嘴角,向前走了两步,从父亲手中接过拉米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拉米缓步走着,罗扶着她的手沉稳,厚重的茧子传递着温暖,她忽然有些不舍,甚至不想再往前走了,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他今天没带自己的斑点帽,将金色的眼睛露了出来,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鼻子酸涩,脚下跟着顿了一步。

罗便笑了出来,那笑容让她想起自己做完铂铅病手术醒来的那天,那高大而陌生的哥哥坐在她的床头打瞌睡,眉眼轻松,嘴角却带着笑意,罗似乎看出她的思绪,轻轻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指尖。

“没想到拉米有一天会穿着高跟鞋,这么端庄地走路,”他轻笑着,语气中的调侃将拉米的酸涩打散,他随着拉米的步伐停在那里,与拉米对视后又看向前方,“拉米,累吗?哥哥背你吧。”

拉米愣愣地看着他,罗便蹲在了她的面前,让拉米趴在了自己的肩头,他稳稳地站起身,在宾客的欢呼声中伸出手,路飞便伸手与他十指相握。

罗看着瘦弱,但到底是四皇,他甚至还背过贝波,更何况只是拉米这样的小身板,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同时保持着拉米婚纱的整齐。

有泪水掉落在罗的颈间,打湿了他衬衫的领子,他笑了笑:“变成大人也还是爱哭鬼呢。”

“才不是……”

“拉米,”罗叫她,看向尽头站着的雷恩,“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妹妹,也记得自己有最恶劣的哥哥啊。”

“嗯……”

罗走到雷恩的面前,才终于将拉米放下来,他看着雷恩,终是叹了口气,将拉米的手递给他,他的手抬起,落在雷恩的肩头,力道几乎要将雷恩的肩胛骨捏碎,这才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雷恩当家的,你敢对餐桌上说的话食言,我会在骨科的病房里给你留一个风景很好的位置,记住了吗?”

他的威胁被路飞双手抱着圈起后十指相扣,路飞大笑着,却无声无息地泄露出一丝霸王色霸气,雷恩便彻底僵在了原地。

 

这闹剧藏得极深,意识到的人却只觉得两位大海贼幼稚,于是变本加厉地往罗和路飞身上喷彩带。

交换戒指与诉说宣言庄重,罗和路飞笑着,他们不愿意换别的戒指,于是就用那对笑脸戒指找人加工了一下,互相给对方带上。

他们自己倒是没多大感觉,底下那群亲朋损友却都哭得泣不成声,萨博拽着乔巴的毛擦眼泪,把乔巴气得炸成了球。

两位老爷子大笑着像是吃错了药,可眼角的褶子都藏着眼泪,他们看过太多生离死别惨烈大战,如今竟平静地坐在这里看儿孙的婚礼,大抵都有些感慨。

红心海贼团的各位看热闹不嫌事大,吹着口哨让路飞和罗,拉米和雷恩来一个热吻,被罗用眼刀切成了八瓣,最后却一把拽过已经满眼都是肉的路飞在白鸽与花瓣中亲吻。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被触动,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那些曾在黑暗的长夜中点燃微光的梦境,支撑他从白镇混在尸体中逃出,支撑他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走在斯派达迈尔兹,支撑他拉住柯拉先生的手,再度步入这孤独的世界,而今竟能美梦成真,哪怕他付出了太多心血,付出了太多汗水,体会了无数次孤独,经历了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可他绝不后悔。

他有支撑不过去便想以命相搏,放弃自己,又或是放任自己沉浮于回忆的时候,而带着草帽的少年便不管不顾地一拳打破了那染血的鸟笼,吹散寒风的暴雪,融化小镇的坚冰,他扬着笑,坐在金色的狮子头上向他挥舞着草帽,他一跃而起,便落在罗面前,他拉起罗的手指指自己胸前的十字伤疤,便要拉着他奔向最初的黎明。

爱意溢满胸膛,灌进白色的小镇,填满马林梵多的海湾,如同崩裂散落的红土大陆,铺出一条长而宽阔的红心海道,阳光照耀着,引领桑尼号漂浮其上,黄色的潜水艇如同一只自由的飞燕从那红心海洋中冒出,与晴空中的小狮子齐头并进。

这一吻中包含了太多,他在众人的哄闹声垂下一滴泪水,被路飞舔去,他笑嘻嘻地抵着罗的额头,听见罗得意地大笑。

“草帽当家,同盟可解除不了了,别后悔啊!”

“哦!!”


—番外①END—

【PS】:还有番外但没写呢,哈哈哈大家久等,祝小王和罗医生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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